醉生夢死

讀前須知；

1.本文貫徹虐與BE

2.不是個坑了，完結了(灑花)

黑館的某房間傳來好幾個爆炸聲。

「褚，你在搞什麼鬼!」颯彌亞踹開房門，有如魔王降世厲吼。

褚冥漾咳了幾聲，揮開陣陣煙霧，看著房門口的魔王乾笑幾聲。

「呃……實驗。」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魔王額上青筋跳動，他雙手環胸倚著門框，一副坦白死刑，抗拒死刑外加鞭屍的模樣。

「呃…就……就我想說術式可以變成子彈，那我也可以試試把百句歌的力量封在子彈內。這樣我就不用浪費時間唱，也不怕被打斷。」褚冥漾一向沒膽，所以他選擇坦白。

「所以呢?」魔王挑眉。

「呃……」褚冥漾傻笑，「可是轉換的力量會消散一些，我就乾脆多念幾次……」越說越小聲。

魔王笑容艷麗，「所以你唸了幾次?」

「呃…大概五十幾次吧。」褚冥漾心虛閃躲魔王的視線。

「你這個白癡! 沒死成算你命大!」魔王毫不客氣給褚冥漾的笨腦袋重重一巴掌，「東西呢?」

褚冥漾吃痛抱著頭，指著另外一邊的書桌上。

一顆子彈型狀的光團忽明忽暗、忽大忽小。

「呃……好像到零界點了耶!」褚冥漾毫無危機感瞧著自己的傑作。

颯彌亞看到這情形，臉色凝重抽了一旁的符紙快速在上頭畫上複雜的法陣，一張又一張覆蓋到光團上。

最後不穩定光團變成不起眼的銀灰色子彈，颯彌亞呼出繃緊的一口氣。

「褚，想死也不用找人陪葬。」

「呃…我沒有想死啊，學長。」褚冥漾滿臉無辜，他大膽戳戳新生的子彈問：「學長，你把它變成這樣還能用嗎?」

「哼，你也用不得。」

「咦! 為啥?」

「你以為你有辦法駕馭五十幾次百句歌的力量嗎，我都有困難了更何況是你。」

「說得也是，那這不就沒用。」褚冥漾呆呆搔頭。

「當護身符吧! 看能不能把你的命保長一點。」

褚冥漾垂頭喪氣，還以為能派上用場的說。

颯彌亞看褚冥漾一副小狗可憐兮兮的模樣，暗自嘆口氣後拍拍小狗的頭。

「我再拿其他的子彈給你。那個就別用了。記著，是千萬別用。」

看褚冥漾充滿疑惑的眼神，颯彌亞開口解說：「你認為術法和幻武之類的力量來源是什麼?」

「精神力。」

「精神力用完了，便抽取體力下去替補，再來就是生命。」

＊＊＊

風在吹拂，生之氣息再度將於世上。

綠葉、白花灑落，這裡曾是他們最鍾愛之景。

擁有紅與銀長髮的那個人就站在桐花樹下，看著眼泛著淚花跌跌撞撞跑來的褚冥漾。

等到了，對不對?

見到了，對不對?

能在一起了，對不對?

帶著巨大的歡喜迫不急待的褚冥漾終於站到那人的面前，連整頓自身狼狽甚至喘息的時間也不肯等待，他顫抖伸出手來，想要碰碰眼前的人。

那人垂下鮮紅的雙眸，同樣也伸出手。

兩人交錯。

褚冥漾的手穿過颯彌亞，什麼也沒摸到，只有虛空。

褚冥漾雀躍的心頓時下沉。無止盡瘋狂的疼痛再度攀上心頭，很疼很疼，疼到好想好想撕裂所有一切。

看著沉默的颯彌亞，沒任何特別的神情，褚冥漾深吸好幾口氣，牙根一咬，將穿過的手移到剛好的位置上――兩人手掌相貼。

在視覺上，兩人像似相貼。但實際上褚冥漾什麼也沒碰到，只有無止盡的冰冷空氣環繞己身。

褚冥漾緩緩閉上眼。

沒關係的。

沒關係的。

只是想到學長在身邊，心就會充滿溫暖。

那就可以想像手掌相碰的溫度。

沒關係的。

沒關係的。

我不過度奢求。

「傻瓜。」颯彌亞嘆息。

褚冥漾猛然張眼，十分不滿埋怨：「對啦，對啦! 我就是傻瓜，傻到這麼愛你。」眼角的淚一滴又一滴掉下，「明明、明明是你先爽約的。明明說好會永遠在一起。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

尋找著你的身影，死也要爬到你身邊來。沒有你的世界，背棄你的世界，終結掉就行了。

「我知道。我知道。」颯彌亞難得好聲安慰。

褚冥漾胡亂抹淚，搖搖晃晃撐著樹幹坐下，「我有點累了，學長。」

「那就睡吧，我會待在你身邊，直到你入睡為止。」

「會再也見不到你嗎?」褚冥漾撐著快闔上的眼睛問。

「不會的。」

「真的?」

「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

褚冥漾仗著難得有耐性的颯彌亞超級想在再三確認，但瞧見隱約浮現的青筋只好識相作罷。

「那約好了喔。這次我找到你了，那麼下次換你找我。」

「好。睡吧，我會陪著你。」

褚冥漾仍舊不放心似的，努力撐著精神嘮嘮叨叨：「別讓我等太久。不可以不要我。雖然我很笨，雖然我是惡貫滿盈的妖師……」

「要的。」颯彌亞貼上褚冥漾的嘴唇，褚冥漾已經瞇成細縫的眼瞬間瞪大。

颯彌亞就像當初宣誓時一樣溫柔看著褚冥漾說。

「精靈一直一直都是戀著妖師的。」

其實他們誰也沒碰著誰，親吻也只是一團虛無。可是這一刻，褚冥漾覺得自己幸福到快要死掉了。

「吶，我先走了。」眷念無比，緩了又緩了，想把還能見到的最愛身影深深地深深地刻在靈魂記憶裡，最終褚冥漾撐不住閉上了眼，滲出一滴淚。

颯彌亞在褚冥漾閉眼時伴到他的身旁，輕輕地哼唱著記憶中的搖籃曲。

「再見。」

「再見。我們會再度相見。」

一夕間，雪落下。

茂密的桐花樹萎靡成枯木。

＊＊＊

尾聲

「漾漾，喵喵在桐花林裡辦宴會喔。」米可蕥對著枯樹神情落寞，「雖然少了不少人，但還是很熱鬧。你跟學長會來嗎?」

大戰結束後，妖師褚冥漾死於風之白園的桐花林之中，一臉安詳。當時所有人被褚冥漾的幻武兵器隔絕在外，沒有人知道他在裡面做了些什麼又或者看到些什麼。

褚冥漾在近代守世界史中佔了一席難以界定的位置。是他挽回劣勢，大大重創鬼族；亦是他推波助瀾令公會節節敗退。而妖師一族經此事之後，決定隱遁。

公會的名聲更是衰退到難得一見的低點。甚至有不少袍級求離去，亦有種族有意解除盟約。

「漾漾，如果你見到學長，幫喵喵跟學長道歉。喵喵沒有保護好漾漾，對不起。」

「喵喵，冰炎學長不會怪你的。」過來叫人的萊恩安慰說。

米可蕥勉強一笑，「漾漾跟學長不知道見到面了嗎?」

「我想見到了吧，那時我隱隱約約看到漾漾笑得很開心，就像以前一樣。」

「啊，是呢。只有學長才能讓漾漾露出幸福的微笑。」

(END.)

廢言時間:

嗯，彼岸完結了。拖拖拉拉總算寫完了，咳，其實我完結早就寫好了，只是忘了放。

好吧，其實也有想在完結前放點新的坑......但發現自己都寫點開頭而已orz

彼岸啊哩啊渣寫了兩萬字，遙想當初的構思是上中下六千字左右...果然設想與現實是有差距的QAQ

其實彼岸的大綱超簡單的，就學長死了→學長起屍→其實學長真的掛了，而漾漾則是被悲傷擊倒，沒有辦法接受事實，無法告別、放下而引起滅世

悲傷有五個階段，拒絕、憤怒、徬徨、消沉、接受。

而褚冥漾就卡在徬徨的階段，就如同他自己說的他只是再想見學長。他站在生的這端，眺著對岸，霧影環繞，遙不可見，那麼將自己所佇立的此地與彼岸合併，那麼他們會再度相見吧?這就是褚冥漾極端的想法。

最後最後，他們兩人再度相見，所以其實也可以算HE吧(被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