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夢死

 讀前須知:

1.本文是虐、BE

2.可能是個坑

「說好囉，我們，會永遠永遠在一起。」仍還殘存點稚氣的少年執意要與另一雙大手打勾勾。

「嗯，誰也不棄誰。」男人稀罕地帶著溫柔的笑容回應。

大拇指印上另一隻手的大拇指。

「說謊的人是黃牛喔!」

有如漫天大雪般的潔白桐花雨見證這兩人之間真誠而稚氣的誓言。

那時後，或許就是他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時候了。他是這麼認為的。

有一個很愛他的人，而他也很愛很愛那個他。他們帶著眾人的祝福結為伴侶。

幸福驟降於他這個衰運纏身的妖師身上。

他想，之前無解的衰運大概是為了換取最美好的存在–––他的學長。

但幸福來的如此艱辛萬難，而惡夢卻悄然無聲無息的降臨。

他的一切都被毀了。

＊＊＊

近期，鬼族大軍有捲土重來的趨勢。身為黑袍的冰炎被派往前線支援探查，而褚冥漾則在醫療班內學習如何當後方的補給人員。

醫療班總部內的配藥室，數名人員正忙碌著手頭上的工作。

在配藥室的其中一角，一名金髮綠眼的藍袍少女手腳俐落將手上的草藥分類，雖然待做的事情還很多，但她仍有閒暇的心力與一旁搗著藥左臂上掛著『醫療班特助』臂章的非袍級友人聊天。

「漾漾，又跑去白園了，對吧!」

「嗯。」褚冥漾有些心不在焉的回應。

少女猶疑幾秒後開口安慰，「漾漾，別擔心啦。學長很強的，不會有事的。」

他終於回神，褚冥漾轉頭看向米可蕥淺淺笑起來。

「我們會贏的。」聲音不大，但肯定的力量輕易安穩住浮動的人心。況且他加上了言靈。

褚冥漾很清楚現在的情況並不是非常樂觀，不能因自身的憂慮讓其他的人分心甚至擔憂。

他站在這裡是為了做自己能做到的事，即時他只能做到非常渺小的事、即使他的力量如此的不穩定。

有那麼多人相信著他、相信著他的言靈、相信他們會是勝利的一方，就算這相信只能是慰藉，也足夠振奮人心。

所以他必須堅強，不能迷惘，不能給任何人添麻煩。就算這幾天他總感到心慌慌，惶恐不安而睡不好覺，他也絕不能將這份脆弱表現在臉上。

受到褚冥漾鼓舞的米可蕥隨即展開燦爛的笑魘，「戰爭結束後，大家一起到白園的桐花林野餐吧，喵喵會做好多好吃的。好不好，漾漾?」

風之白園內有座終日在落花的桐花林，那是冰炎為褚冥漾特地從原世界移植過來的。同時他們在這裡許下永恆的承諾。因此在冰炎不在的這段期間，褚冥漾三天兩頭一得空閒就往桐花林跑。

在林中能為他帶來心靈上的平靜，讓他能夠專心為身在遠方的戰場的那人祈禱。

「嗯，大家一定會很高興的。」

「嘻，那喵喵從現在開始就要慢慢規劃了!」

但迎來的並不是最終的宴會，而是別離的開始。

＊＊＊

醫療班總部在戰備時期比往常還要忙碌，不僅要維持前線的醫療資源和人員配置同時也要兼顧後方總部的安全以防被偷襲。因此戰爭期間其實更是考驗著醫護人員的身心。

現今，醫療班總部臨時收到特急通知，信內的大意為前線有重傷病患將緊急轉移至此。身為臨時主事人員代理的月見與越見兄弟兩人匆忙來到大廳內特別開闢出容許特殊移送陣跳躍的區域等後。

移送陣的亮光閃起，帶來的是一名藍袍以及一名傷痕累累的黑袍共同參扶著一名奄奄一息的紫袍。

光芒未退去，藍袍就急忙大喊：「九瀾呢!?」

越見緊皺眉頭衝上去幫忙，「不在! 他到外頭打那些偷襲者!」

「先穩定出血量。」同時間，月見丟了好幾個治療術並著手指揮。

藍袍與越見合力將紫袍拖出移送陣範圍時，越見隨口問：「首領跟提爾呢?」

「沒辦法，他們兩邊都忙不過來。」

「等……」紫袍用著最後的力氣掙扎著，似乎有什麼非說不可的話。

移送陣的亮光再度閃起，這次衝出來的是一名紅袍與一名白袍。

「哥!」千冬歲不敢相信那像隨時會去冥府之地的紫袍是他最敬愛的哥哥。

看見不顧一切衝上來的千冬歲，原本正在緊急處裡黑袍快廢掉的左手的月見連忙停下療程替補去擋人的弟弟的空缺。

越見粗魯地將失控的千冬歲架開，「別阻礙治療!」頭也沒回喊，「月，快走! 第二急診現在應該有空缺!」

千冬歲只能望著他的哥哥離開，他緊緊握住越見阻擋的手臂帶著恐懼、慌亂且茫然不斷發問：「我哥不會有事對吧?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冰炎學長呢?」

越見想他的手瘀青定了。他大吼，「冷靜點，紅袍!」

原本默不作聲被人置之一旁的黑袍開口了。

「被擺了一道，黑袍……殞落了。」

聲音不帶任何一絲情緒，平板而直接的描訴完全不像有『火爆王子』之稱的黑袍所會說的語調。

這句像核彈一樣，瞬間炸到在場所有人的心裡，造成一片真空般的空白，震驚到無法言語。

握緊的力道鬆了下來，千冬歲是愣住之中的人最先清醒的。

他冷靜下來交代眾人，「先別告訴漾漾。」

「別告訴我什麼!」

站在大廳另一端的是臉色蒼白的褚冥漾與滿臉不可置信的米可蕥。

「告訴我，你們剛才再說什麼? 學長呢? 亞呢?」驚慌失措的連問。

褚冥漾把顧慮什麼的全丟到腦後，他扯住黑袍的衣領，喉頭乾啞「休、狄、告、訴、我!」

「死了，冰炎殿下光榮戰死了。」休狄頭撇向一旁，沒任何掙扎，也沒指控褚冥漾的越矩。

「騙人! 你騙人! 學長說過他一定會回來的。會回來的。」哽咽失聲。

「回不來了。」

褚冥漾搖晃休狄的身軀，歇斯底里的吶喊，「為什麼! 為什麼不救他!」

一旁的米可蕥不忍，上前搭上褚冥漾的手勸道，「漾漾，不要這樣子。」

我們都一樣悲傷，都一樣無法相信如此強悍的武者會再也不能相見，所以請別陷在狂亂的悲痛中。

但褚冥漾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

他只知道他們約好了。

他只知道他們還要一起做好多好多事。

他只知道其他人回來了，就只有他沒有回來。他回不來了。

他只知道他獨自一人被丟下了。只剩他一人。只剩他。

心在哀泣著，傷痛需要宣洩的出口，錯的，沒有他的世界是錯的。眼裡的所有一切都成了攻擊的目標。

褚冥漾粗暴地推開米可蕥礙事的手。

「為什麼你們還活著卻不救他!」

千冬歲立刻將被褚冥漾恨意的怒火嚇到呆住的米可蕥拖離風暴圈。

越見覺得事情的發展越來越歪斜，看著妖師像是要拖個人當祭品的神情，他不得不出手。

「褚冥漾，冷靜下來!」

原本越見是打算從褚冥漾的肩下將他架開，沒想到被恨意蒙蔽的褚冥漾會超常發揮，輕易看穿他的動線。在越見撲上去制止時，一記肘擊正中他的胸口。

「滾! 你要我怎麼冷靜下來。學長死了! 死了! 都是你們害的。」

下秒，冰涼的刀刃無聲無息抵住褚冥漾纖細的脖子。

「漾漾，夠了。」頭髮綁起的萊恩臉上有些許為難。

褚冥漾詭異笑起，「哪裡夠了，我還沒問清楚呢!」他空出的右手硬生生握住刀面，強硬將刀拉離脖子一小段距離。鮮血像不用錢似地汩汩直流，配上褚冥漾那扭曲的笑容讓人充滿顫慄，已無法回想與之前溫柔笑著的妖師是同一人。

萊恩的刀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他甚至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怕再刺激到眼前已喪失判斷能力的友人。

將至的氣氛在一道清冷的聲音打破

「你們在做什麼?」剛回來的九瀾對待在大廳礙路的人們發出疑問。

褚冥漾看向來人，「你也要阻止我嗎?」

(待續)

荒廢許久，這個月的進度依舊是零

不知為何，沒有什麼寫文的動力，連寫個小短篇之類也沒有，總覺得很倦

前幾天有試圖寫些最近很萌的黑子，卻發現沒什麼手感(嘆氣)

下次更新不定

啊，順帶一提有人對這篇文有興趣嗎?

這篇原本計畫6000字左右，但卻被我一直擴....

這篇絕對是BE，還有請相信你的眼睛，學長第一篇就被我寫掛了，但本篇的CP確實是冰漾(茶)